實習(xí)記者 滕靜
“這個時間段坐車人少,滿大街都是紅燈燈(空車)。”出租車司機汪濤下午3點接車,此時距離下班高峰期還有幾個小時,他在街上轉(zhuǎn)了十幾圈都沒拉到生意。
即將而立之年的汪濤,是安康金康出租車公司的一名出租車司機。2013年進入公司,3年后,他和一位同事合伙承包一輛車,白班從早晨6點接車到下午3點,夜班從下午3點開始直到凌晨1點,兩人輪著上白班和夜班,一個月下來,除去成本能掙四五千元。
碰到生意清淡時,跑十幾公里都沒有客人是常事,雖然生意不好,但汪濤拉乘客也看人,比如跑夜班時,會經(jīng)常碰到吃完夜宵喝醉酒的客人,這些人連目的地都表述不清楚,耽誤時間不說,還容易發(fā)生口角。“有一次遇到一位疑似醉酒的女乘客,上車后一直拉著我的胳膊,也不說去哪兒,最后我只好選擇了報警。”
隨著道路交通法的不斷規(guī)范完善,安康城區(qū)街頭的監(jiān)控設(shè)施覆蓋面也越來越大,安全方面有了保證,但對汪濤拉客也是一種約束。有的地方看著有客人招手,卻不能停車,有時報著僥幸心理,招呼乘客快速上車,但還是沒能逃過違法,“后來,像這種掙6塊錢最后交200元罰款的傻事不做了。”因為“拒載”,汪濤也被乘客投訴過。“其實大部分時候拒載都是有原因的,比如乘客擋車的地方有監(jiān)控不能停車,適逢司機交接班,或是要趕著去加天然氣或充電。”汪濤說,沒有一個司機會放著生意不做的,更何況一旦被公司查實,確屬拒載的,運管部門則會對當事司機給予罰款500元,公司罰300元的處罰,同時還要參加公司學(xué)習(xí)。
雖然城區(qū)部分街道劃有出租車臨時停靠點,但汪濤還是被拍了違法。有一次,在馬坎有兩位客人老遠招手打車,由于他們推著兩推車物品,往車上放行李時間太長,停車超時還是被拍了交通違法。也有的時候遇到年齡大的老人,身體有殘疾的病人,他們上車速度都比較慢,“雖然心里著急但還是得耐心等待。”上車后還會反復(fù)叮嚀,坐好,系好安全帶,手抓好。
像汪濤這樣謹慎駕駛一年也會有四五次違法,“每天都要吃喝拉撒,稍不注意,停車去上個廁所,就有可能被拍。”時間長了,汪濤和同事們遇到這些事,一直要忍到有停車位的地方才去上廁所。到了吃飯點,路過喜歡的館子,沒辦法停車,汪濤也只能悻悻離開。
剛?cè)牍緯r,汪濤每天輕輕松松能掙300多元,現(xiàn)在車子比以前好路也越修越寬,掙得錢卻沒以前多了。“私家車多了,加上現(xiàn)在除了巡游車還有網(wǎng)約車,甚至還有黑車。”這些對汪濤的生意影響都很大。對于網(wǎng)約營運方式,汪濤以前也試了一段時間,遇著路上拉不上乘客時,汪濤就在網(wǎng)約平臺接單。“雖然網(wǎng)約平臺對出租車免費提供使用,不交任何費用,收入也不抽成,但是有時候在江北,接了城區(qū)的乘客訂單,這樣太浪費時間了,在去接乘客的途中碰到有乘客打車也很不舍。”后來,汪濤和大部分出租車同事都只接長途網(wǎng)約訂單。
進入公司這么多年,公司的800多位員工,汪濤也只認識幾位,只有在開大會時才能見到許多新面孔,不停的有人離開,也隨時有人進來。2018年,由于出租車行業(yè)不景氣,汪濤也曾離開過公司,花了20多萬元買了輛貨車,去給工程隊拉砂石土方。“都是一些鄉(xiāng)村小道,陡峭的山路,裝貨太重,遇到急轉(zhuǎn)彎車身傾斜,技術(shù)不好很容易翻車。”雖然掙得多點,但太危險了,汪濤回憶起那段經(jīng)歷直感嘆,卸貨時后貨箱重,前輪就抬起,汪濤坐在駕駛室,被高高懸在半空。干了三四個月,汪濤就把車轉(zhuǎn)讓出去,還折了幾千塊錢。
現(xiàn)在,汪濤又回來和他的合租伙伴一起跑車,兩人合作默契,互相體諒,從沒紅過臉。
2015年,出租車安裝了視頻音頻設(shè)備,除了保障司機安全,對乘客的人身和財產(chǎn)安全也多了一重保障,乘客在車上遺忘的物品都可以通過視頻找到。汪濤開出租就撿過很多手機,“現(xiàn)在手機都有密碼,咱也打不開,只能等乘客打來電話歸還。”如遇別的物品汪濤都會上交給公司,公司通過車上裝的視頻音頻,尋找失主。
為了多拉乘客,汪濤養(yǎng)成了早起的習(xí)慣。早上6點剛過,汪濤就在各大小區(qū)門口等待上學(xué)的孩子, 8點多陸續(xù)有上班的人打車,10點多的時候就是空檔,汪濤就開著車穿梭在城區(qū)的大街小巷。像這種生意不好的時候,汪濤就會想自己承包期滿后,還要不要繼續(xù)開出租車。